别了,赛先生(三等奖)

作者: 2018-07-10 来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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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别了,赛先生?

 北京分院   马振军

    你,真的有一个科学梦吗?

你为了研究一个课题的国内外现状,查找了无数文献,阅读了无数文章,枯燥乏味;你为了一个实验,看遍了无数次失败的数据,经历了无数次崩溃的结果,通宵达旦;你为了采集一片区域样本,跑了无数沙漠戈壁,走了无数的荒山草原,身心疲惫。深深切切科学研究的体会的你,是否和当初那个在课堂上回答“我想成为一名科学家”的人一样意气风发?我在困惑迷茫时也会问自己,为什么要选这条足迹更少的小路?走的很疲惫时,也会想在温暖的地方停下脚步观望前景,鲁迅先生笔下的赛先生,真的能举着一盏明灯,看着蹒跚的你我,照亮前行的荒路?

我是否要真的别了赛先生?

我在后来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中,偶尔会碰到黄大年教授,是他帮助我解决了这个问题,他用自己的经历让我明白:科学梦不是空谈,不只是发自内心对科学的热爱,而是脚踏实地,心有大我,至诚报国。得知黄老师噩耗是在2017年1月8日晚,中国,甚至世界的地学界失去了一位让人敬佩、尊重的科学家。你我可能之前都有科学梦,我们以为支撑这个梦想的应该是纯粹对科学的热爱,对未知的求知,仅此而已。可是黄老师告诉我们,在科研道路上的你我,不仅仅是有求知热爱就足够了,当祖国需要你的时候,科学梦需要的更是一种奉献。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出生、成长,我们对科学的一腔热血更应该撒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。

我也曾问一位心理学的老先生,为了什么做科学研究。他笑眯眯的告诉我,是为了我们的真善美,也是为了我们的国家。我暗自发笑,以为老先生是在和我开玩笑。没想到他换了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,和我说,心理学是一门助己助人的科学,学心理学让人爱自己,也爱着自己的家园。他告诉我,他刚走出大学校园时,也曾踌躇满志,想要做一番大事业,却不想被分配到偏远的小山区,在一间小小的砖瓦房里,没有实验器材、没有研究助手,一个人只有靠反复重复验证,来确保结果的准确性。当他讲到这些艰苦的过往时,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,而是满满的追忆和笑容。在当时全国这样的小小的砖瓦房,与远在北京怀柔的火箭实验基地(现在的“两弹一星”纪念馆)连在一起,支撑着每个有科学梦的人前进,也支撑这个国家前进。

一块石头,在你眼里,可能是一条蜿蜒的山脉,一部沉积的厚重的历史书。一汪清泉下,你不再幻想地心之旅,而是希望探知可持续利用的地热能源。走在山林荒漠的你,不是探险,不是旅行,而是探索此间的地层年代、含矿情况。渐渐地,你没有了一个个儿时天真的梦。小时候惊奇的现象,长大后都找到了科学的解释,奇怪的想法,都被一丝不苟的理论知识替代填充。你丢下梦幻的万花筒,带起严谨的黑框眼镜,去科学的探索问题。曾经科学对你来说,只是阳光透过三棱镜会出现彩虹,只是鸡兔同笼时数不过来的脚掌。而越向着科学的深处走,越发现它的无穷无尽。

小时候在老师问大家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时,无知而勇敢的我大声的说“我要做一个科学家!”我想这广袤的国土上有我的脚印,想在某个领域留下我的名字,我想做一个伟大的科学家,站上巨人的肩头看更广阔的世界。而如今,像我曾经许的愿,我成为了一名科研工作者,我背着探测仪走过了许多地方,科学进取的土壤有我流下的汗水。然而,我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了吗?不,我只是一个无名的科研工作者,在科研大军中,像一颗石子,像一个齿轮。我成为了我梦想成为的人,但也没有成为那样的人。从事科研工作之后,我慢慢知道科学梦不是空洞的梦,科学家不一定是伟大的人。和许许多多科研工作者一样,我们在不起眼的工作岗位上,默默地贡献自己的力量,而这种力量的交汇,一定能成为我们国家的推动力。

探索科学的道路并不好走,甚至一路坎坷,荆棘密布。我们有时只能孤身一人踽踽前行,有时万幸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互相勉励。这条道路并不是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,而是一条幽深的蜿蜒小路,我站在路口,也曾犹疑,走在路上,也曾看不到希望,也曾想要和心里的赛先生告别。但当我想起像钱学森、黄大年老先生这样的前辈,想起那些在更艰苦的环境中,仍一丝不苟的做着科研工作,诚诚恳恳的为国家奉献的科学家们,我的心中又充满了力量。赛先生的形象不再是一个空洞的、虚构的影子,而是一张张真实的面孔,赛先生也并不是某个人,而是一种精神,一种信仰。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位科研工作者心里都有一位赛先生,但我始终感激我心里那个为我提灯照亮脚下坎坷的赛先生,让我即使孤单也能勇敢前行,让我的科学梦能扎根在爱国、奉献土壤中,能够汲取前辈的精神力量,能一路坚定的走下去。

从儿时到现在,我从没放弃过我的科学梦,万幸赛先生也从未与我告别,虽然我可能不能像钱学森、黄大年老先生那样为科学的发展作出那样大的贡献,甚至在历史上留下名字,但我的心里还燃烧着那一簇小小的火苗,足够温暖我的双手双脚,让我不畏惧害怕。

那么你呢,心底还埋着一个科学梦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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